名家讀湖心亭看雪
《湖心亭看雪》選自《陶庵夢憶》,寫于張岱明亡入山以后。接下來請欣賞小編給大家網絡收集整理的名家讀湖心亭看雪。
名家讀湖心亭看雪一
冬季中最溫暖的日子無疑是下雪的日子,那飄揚的雪花,凝聚了春霧夏雨秋露的情緒,撒播而來,從每一個點上摩挲著我們,感化著我們,讓我們享受熱烈、靜穆、自由,啊,下雪真好!在一個飄雪的日子,我走進了《湖心亭看雪》一文。
張岱的《湖心亭看雪》一文,為我們描繪了一幅清淡雅致的西湖雪景,白描手法的運用嫻熟老練,渾然天成,寫景、敘事、抒情水乳交融。文中所展示的作者高雅脫俗、卓然獨立的情懷,頗讓我們這些生活在都市忙碌不堪的人唏噓感嘆。如此精美絕倫,形神兼備的小品文,讀起來簡直是一種享受。
文中說:莫說相公癡,更有癡似相公者。那么文中作者究竟癡迷于什么呢?作者癡迷于雪中景,在雪景中作者超凡脫俗的個性躍然紙上。作者更癡迷于雪中情,原因是作者是明末清初人,他的作品主要是緬懷往日風月繁華,追憶前塵影事,字里行間流出深沉的故國之思和滄桑之感。本文中“問其姓氏,只答是金陵人”,這體現出客人對故鄉的思念,甚至寄托了對故國的眷念之情。可以說作者癡迷的原因是雪中景和雪中情。文中的描寫真可謂是景中有情,情景交融。這時,我突然感覺到文中的意境居然和一首老歌《雪中情》的歌意是如此契合:
寒風瀟瀟 飛雪飄零
長路漫漫 踏歌而行
回首望星辰 往事如云煙
猶記別離時 徒留雪中情
雪中情 雪中情 雪中夢未醒
癡心換得一生淚櫻
雪中行 雪中行 雪中我獨行
揮距多少癡心豪情
惟有與你同行 與你同行
才能把夢追尋
此刻,窗外的飛雪、曠野中的歌聲、遠古的作者在應合著
歌聲中,作者孤傲,落寞,傷感,渴望知音的情感在腦海中飄蕩;
歌聲中,作者清高自賞,超凡脫俗,卓然獨立的形象越發清晰;
歌聲中,淚水悄悄地模糊了我的眼睛;
那個飄雪的日子成了我記憶的永恒。
名家讀湖心亭看雪二
《湖心亭看雪》看完啦,然而我卻久久不能平靜,那顆被張岱深深的孤寂與落寞所打動的心依然沉浸在他那篇僅僅160余字的小品文所帶給我的震撼之中。它如開放在深山石隙間的一叢幽蘭,疏花續蕊,迎風吐馨,雖無灼灼之艷,卻自有一段清高拔俗的風韻。
謝道韞在《詠雪》中的名句“未若柳絮因風起”以及岑參在《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中的名句“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并且指出他們都是從視覺來寫雪,而張岱卻從聽覺上著眼,一個“絕”字,寫出了大雪后一片靜寂,湖山封凍,人鳥都瑟縮著不敢外出,寒噤的不敢做聲的森然寒意。
“霧凇沆碭”的景致,這句把大雪蓋地的靜穆與湖面上雪花、水汽茫宕一片的景致生動的表現了出來。另外作者連用三個“與”字,把天空、云層、湖水之間混茫莫辨的壯闊雪景進行了總體描繪。
我們大家會發現在這樣一個時刻,天地之間一片白茫茫,作者乘坐的小船在緩緩行進,船槳劃過水面,發出嘩嘩的響聲,一切都是那么靜謐,極目望去,茫茫雪景中隱隱露出長堤的一道痕跡、湖心亭的一點輪廓,好像淡妝的西子在向我們悄然走來,這對于看慣了西湖平日里車水馬龍、游人如織的張岱而言,不就是一番奇景嗎?恍惚中,作者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到了湖心亭上,想想自己剛才坐得那一葉小小的扁舟以及舟中那如豆粒般大小的人影,真是覺得天地是那樣的廣大,而人又是那樣的渺小。面對著這樣的奇景,怎能不讓張岱思緒萬千!
王國維說:“一切景語皆情語”,走進張岱,大家也許覺得張岱很神秘,其實不然。想想你自己,也許就曾在如潑的大雨中漫步,()任雨水把自己澆個透濕也毫不在乎;也許就曾經把自己關在小屋里,獨自一人去感受那流淌自心底的音樂;也許就曾經長久的的抬頭仰望星空,不為別的,只為感受那份寂靜。在那一刻,甩甩頭,讓所有的的煩惱都隨風飄散;在那一刻,你也許想到了“世人皆醉我獨醒,世人皆濁我獨清”。所以,當我們品讀張岱的《湖心亭看雪》的時候,我們會發現,張岱離我們并不遙遠,他在穿越時空的隧道,和我們的心靈進行對話,一同去感受那份孤獨、一同去感受那份靜謐。
名家讀湖心亭看雪三
自看到這篇文章的第一行,我便覺得很喜歡:大體是一個浪漫大氣的故事。
說它大氣,是從寫景狀物來講:“大雪三日,湖中人鳥聲俱絕”,寥寥數字便已勾勒出一派靜謐純凈的湖景。正如柳宗元的“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也是一樣的意思,只是柳文多了一種孤寂與蒼涼。張文是絕不蒼涼的。又有“霧凇沆碭,天與云與山與水,上下一白”。這“一”字多么好。天地之間只一種純凈的白,這一字,倏忽地把人帶入明末的冬日西湖,含在嘴里像是千鈞重,承載了天地間的一片浩然。
又道:“惟長堤一痕、湖心亭一點、與余舟一芥,舟中人兩三粒而已。”
這可真是一副絕佳的山水畫了。這畫“上下一白”,只一痕、一點,并不需花鳥蟲魚的修飾,恰像太虛幻境中警幻仙子手中的冊子,“水墨滃染”,自是一副自然天成的佳作。語文老師極力推崇這“粒”字,說是寫出了人在天地間的渺小(這又扯到人與自然上去了)。我卻覺得"粒"字不好,有些兒生硬,雖然是真實的寫照,卻因太真實,而失卻了美感,放在句中反倒不夠自然。我獨愛那“痕”、“點”二字。意境上自然是好,音韻上倒也妙得很,靈動與沉靜融合在此句中,體現在這兩字里。所以有時也佩服極了古人,文字上,文字間,甚至文字后,有骨有風,竟能勾勒出一種韻,一種心靈上的潔凈。
說它浪漫,則只把它認作是一個人,懷著一顆至情至性的心,大雪天里去湖中看雪而有感。這是人間的美麗,天上沒有,地下沒有,是只屬于人間一切生靈的美麗,是大自然賦予的美麗。
想起那日傍晚,下雪了,在暗紅色的天空的映襯下,不大的雪,紛紛揚揚地飛向大地。那雪落在一進黛色的屋頂上,耀眼的白色與紅墻交相輝映;落在養正園小小的園門里,落在園中未謝的茶花上。第二天,我踏著冰去看它們,望著它們雪下益發嬌艷的顏色,心里剎那間感知到一種觸動,那是為自然的美麗而感動。
這是癡人嗎,寒冷的冬夜,“挐一小舟,擁毳衣爐火,獨往湖心亭看雪”。沒有功利的目的,只是率性而為,去尋找,去感知自然的美麗。懷著一顆純凈的心,去看西湖純凈的雪,喝上一杯純凈的酒,或遣懷,或相游,或者僅僅是為了玩,痛痛快快,無牽無掛。
這純凈的雪,紛紛揚揚地落在人間,造就了這樣好的文章,這樣好的湖心亭,這樣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