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的現代詩《一個埃及的引水員》和散文
1919年8月的《晨報》上,冰心發表第一篇散文《二十一日聽審的感想》和第一篇小說《兩個家庭》。[2] 后者第一次使用了“冰心”這個筆名。小編這里為大家整理了一些關于冰心的現代文和散文,希望大家喜歡。
《一個埃及的引水員》
懷著火熱的心,
伸出發汗的手,
扶著冰冷的欄桿,
大踏步地往“橋”上走。
正了正帽檐,
爽朗地笑,
朝陽下,蘇伊士河水
銀鱗般眼前照耀。
“十二萬埃及人的尸骨在河底沉,
十二萬埃及人的血汗在河里漂,
八十年來,這一條仄仄的河上
不知奴役了我們多少的同胞!
“如今,我們把命運
抓在自己的手里,
去你的吧,帝國主義的引水員
我們七十個人,還要把
船兒不停地航行到底!
“沖過秋冬的霧,
迎著五月的風,
我們還要把航程,
縮短它幾點鐘!
“帝國主義者不要做夢!
罪惡的掠奪必定告終。
埃及人民站起來了,
不讓海盜們仍舊稱雄。
“和我們一起站在‘橋’上的,
還有世界上千千萬萬的人民,
我們有磐石般堅固的信念,
最后的勝利一定屬于我們!”
一九五六年十一月二日,北京。
《花 瓶》
從前婦女最忌諱人家說她是一只花瓶,其實花瓶有什么不好?它是養花的器具,是家庭或公共場所最需要而又最美觀的裝飾品。現在的家庭或公共場所——尤其是醫院和旅館里的花瓶,不是太少,而且簡直是沒有!
近年來因病住院的時間多了,去看望病友的時間也多了,總感到病人需要的不是水果,不是糕點,而是花朵。看望你的朋友走了,他們留下的花朵,放在床頭,它的光色和清香,總會使你想起你和你的朋友之間、或其他的美好的往事。
我憶起許多年前,在國外旅行或生病的時候,無論我收到多少花束,醫院或旅館都有大大小小的花瓶來供養它。歐美和日本,經常以花為禮物,而且都是切花,不論是花店里買來的,或是自己庭院里花樹上剪下來的。
現在我們的醫院和旅館里,就很少有花瓶的設備——有的醫院的高級房間里,甚至有彩色電視,卻唯獨沒有花瓶——使得看望病友或歡迎遠方來客的人,縱然送了鮮花,也無處可插,這對于贈受兩方,都是最掃興的事!
我覺得在醫院和旅館里的設備里,花瓶應該是比較必需的一項。在一間素雅幽靜的房間里,床頭或書案上,放上一只和房間色調配合的花瓶,再插上幾朵鮮花,會使這房間生色不少。
現在祖國正在欣欣向榮,人民的物質和精神生活都大大地提高了。為著保健工作的需要和旅游事業的發達,醫院和旅館也一天一天地多起來,這都是病患者和旅游者的福音。我希望這兩種建筑的設計者們,在室內裝飾方面,除了窗簾、桌燈等等之外,還加上花瓶一項,那么,我們制造陶瓷、玻璃、景泰藍……之類的企業,也可以在花瓶設計上大顯身手,為生產百千萬只美觀而適用的花瓶忙碌一番了。